胃液【有问题先看置顶】

Summary：Harry在自己的粉丝网站上看到了他和Draco的同人文，这使他之后不得不直面自己对Draco的迷恋。

警告：

※无视一切战后会导致的致郁与沉重的战争话题，预计是中篇，HE，可能有肉

※痴汉Harry，有STK行为请注意

※中期和后期含少量论坛体，Harry自己写的帖子内容我会用下划线代表

※里面提到的一切网站，文章和人物均为捏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因为是把存货全发了，所以这篇含四章，有一万三千字左右。

 

 

Chapter.1

 

Harry从不觉得他有多庞大的粉丝量，他知道像Colin那样的人不少，但发现他有一个粉丝网站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不单只是那些自己角度完美的日常照，还有一些明显保密的行程安排，Harry不由得开始好奇消息来源，作为傲罗，被人这么轻松地挖出行程还是很危险的。

 

但紧接着探究心占了上风，他继续滚动鼠标滑轮，发现网站最下方有一个版块被用黑金相间的背景单独分出，没有任何介绍，甚至一个简单的标题。Harry被勾起了兴趣，没有犹豫迅速点了进去。

 

这绝对是Harry此生最后悔的举动。

 

他看见熟悉的金发男子赤/裸着被他拥在怀里的图片作为版头的形式出现，Harry发出一句咒骂，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关掉了网页。他丢掉鼠标，把脸埋进双手，拼命催眠自己忘掉刚刚所看见的一切。

 

但Harry从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是个格兰芬多，他拥有勇气，拥有好奇心，拥有一切美好品质。

 

见鬼的他为什么是个格兰芬多！

 

————

 

「早安，Potter。」他的临时搭档把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拜托开始工作，上面又送来了很多垃圾案子，我已经不想看了。」

 

Harry的心脏猛地一跳，把咖啡推了回去。「当然，我来写工作报告就好。」

 

搭档挑起一边眉看他。「这杯我刚才已经加热过了。」

 

「啊？什么？……噢不，不是。」反应过来的Harry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在抽屉里翻找，「我只是……呃，今天不太想喝咖啡……那些垃圾案子在哪？」

 

「这里。」搭档把手里还没放下的一叠文件递给他。

 

「谢谢。」Harry有些脸红，交接的时候他们的手指相碰，仿佛激起一阵电流，Harry迅速地收回了手。

 

「昨晚去干什么了？嗯？」搭档好笑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夜情？看你的样子对方一定很火辣吧？」

 

Harry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不停摇头把脑海里的画面甩去，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当昨晚看了那样的文章今天又见到了文章里的主角后。

 

「闭嘴，Malfoy。」他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安静点去处理你该死的病历呢。」

 

「是，是。真可怕啊Potter。」Draco耸耸肩，他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片刻后他扭过头来悄声发问。「回头也把她介绍给我好吗？」

 

「拜托你闭嘴。」

 

Draco的肩膀颤抖不停，他用病历盖住头，可是闷笑声却不受阻碍地钻入Harry的耳朵。

 

他怎么就不能安静点，他这种讨厌的性格怎么会有人喜欢。

 

Harry忍不住转过头去看Draco，他能看见对方因为愉悦而眯起的眼角，浅金色的头发没有太过在意地梳理而交错着垂下在脸颊上，他还能看见对方白皙的后颈，他不确定那摸起来是否柔软舒适，他从没有去试着碰过。

 

Harry的脸部开始发烧，他再次开始后悔昨晚的浏览，事实上他在痛恨。为什么他的粉丝网站上会有Draco存在，为什么有人会幻想他们是一对情侣，为什么有人会写他们之间的故事以及性/爱。

 

他和Draco的性/爱，而他们本人甚至不是同性恋。

 

Harry不觉得Draco有哪里迷人，也许Draco的身材是比较完美，以前对方一直被包裹在宽大的学院袍和治疗师长袍下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最近Draco作为Harry的临时搭档换上傲罗制服后，对方细瘦的腰身和紧致的屁股才被凸显出来。

 

但他长得也没有多好看。

 

这时Draco已经恢复过来，他直起身，注意到Harry的目光后转过头来，他眯起灰蓝色的双眼，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他甚至还挑着一边眉，有够好笑的。「怎么，Potter？」

 

「没怎么。」Harry说，逼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垃圾案子上。

 

Draco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绝对的。

 

除此之外他还是个讨厌鬼。Harry强调。

 

————

 

Harry在网站里注册了一个账号，用了一个他觉得最不可能联想到自己的ID，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注册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当网站提问他最喜欢的饮料的时候他绞尽脑汁了很长一段时间，Harry确认自己在食物上没有特别偏爱的东西，更何况是饮品。

 

咖啡。他想。千万别是咖啡，拜托。

 

当显示正确的时候Harry发出了挫败的哀嚎，他决定在下次公开露面的时候澄清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的错误信息，他绝对不爱咖啡，那太苦了，就算是摩卡加糖也腻得吓人。

 

网页发出清脆的提示音，Harry颤抖着点下鼠标，进入了他昨天曾发誓过绝不进第二次的黑金色版块，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被版头吓了一大跳，他挡住眼睛，快速滚动滑轮直接跳到了最下方，硕大的发帖编辑器挡住了上面所有的主题贴。

 

Harry久久地坐在电脑前，期间他还起身去吃了两个三明治然后去上了厕所，他需要一点勇气，虽然昨晚也来看了几篇里面的文章，但是今天他的身份不同了，他不再是一个游客，而是作为网站的会员。这可真够怪的，Harry成了他自己的粉丝一员。

 

————

 

「Hermione。」Harry开口，他抿了一口茶。有点淡。「你有去过我的粉丝网站吗？」

 

Hermione露出怪异的表情，那就像是被完全恶心到了。

 

「我的意思是，我昨天在上面看到了一些东西，呃，关于我的……行程，这太私密了为什么他们会知道？」

 

Hermione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她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噢，你说哪个？你的粉丝网站有够多的，我偶尔也会在找资料的时候看到。」

 

「呃。」Harry咬唇，他举起手胡乱地在空中比划，「就是那个……首页版头一塌糊涂全是我的照片，下面很多版块，第一部分是生活照，第二部分是行程——」

 

「噢！是Fire&Fire！」Hermione开心地打断了Harry，随即她的表情变得紧张，「那个网站确实蛮危险的，不过你放心，Fire&Fire管理是出了名的严格，粉丝都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Harry，你没看下去，对吧？」

 

Harry吞咽了一下，直觉告诉他不能说出真相。「没，我没看下去，我觉得逛自己的粉丝网站感觉很怪。」

 

「喔，可怜的Harry。」Hermione说，「没事，别怕，你的粉丝们很喜欢你。」

 

过头了。Harry苦着脸想。

 

————

 

「战后英雄Harry Potter，作为杀死了神秘人的救世主，他有权享受最好的一切，包括恋人。而作为他最出名的粉丝网站黑色闪电统一了观点，坚持那个人应该是Draco Malfoy，甚至把网站名改成了Fire&Fire，据网站管理员说这个名字的意义来自于当初Harry在火海中对Draco的救助，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感情甚至比独角兽更为纯洁真挚。」

 

「虽然这使网站流失了一部分粉丝量，但是却也吸引了另一批数目惊人的人群，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理后，网站在最下方分出了一个子版块，这就是Fire&Fire著名的黑金版块，里面有着数目极多的同人图文，质量高超设定繁多，有一部分据说是本人看了也会惊讶是不是自己失忆了而文章内容是真实存在的……」

 

Harry没有继续看下去，他头疼地揉着眉关掉百科页面，Hermione说得不错，这是个危险的网站，里面的粉丝太疯狂了，原来那些文章并不只是单单的臆想，他们希望把文章变为现实。

 

Harry确定自己不爱Draco，他甚至不是同性恋，他不需要恋人，他满足于在工作上忙碌然后回家就睡下。

 

而Draco曾是个食死徒，印记永远的烙印在他的手臂上，他有自己的私生活，他也是最近工作上的原因才和Harry再次有了交集，在此之前他们的见面仅仅只是住院的治疗与偶尔遇见时的打招呼。

 

他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针锋相对，在Harry归还魔杖后两人甚至称得上是旧友，但绝对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这太可怕了，要知道现在他们依然互相嘲讽。

 

不过看了黑金版块的置顶分析贴后他动摇了，之后在浏览文章中描写Draco在他身下如何律动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把手探向胀痛的勃/起。

 

这太疯狂了。

 

 

Chapter.2

 

Harry恐惧地握着办公室门的把手，他不断在脑内重复准备好的措辞——好吧，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一个点头和一句「早安，Malfoy。」，偶尔会夹着几句对头发一类的尖锐问候。

 

不过今天Draco染了红发。Harry不赞同地皱眉。他还在一夜之间健了身。

 

门被打开的声音使红发傲罗转过身来，他发出惊喜的叫声，冲过来给Harry一个大力的拥抱，接着他们用肩部相击这种粗鲁的格兰芬多方式来表示友好。这是Harry和Draco从不曾做过的。

 

「Ron！」Harry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任务完成了？」

 

「噢，是的，那比我想象中的简单太多。」Ron高兴地说，他伸出手展示自己在傲罗制服下若隐若现的肌肉，「也或许是我太强了，伙计。你真该看看那个家伙被我一拳揍倒在地上的样子。」

 

他们一起笑起来，寒暄几句后Harry突然停住了，他看向Ron身后的办公桌，Draco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真高兴你回来了。」Harry眨眨眼，「不过我希望Malfoy也没有被你一拳揍倒在地。」

 

Ron窃笑着，他示威性地挥舞拳头。「如果他主动挑衅地话我会这么干的，不过他今天确实没来。话说你和Malfoy相处得怎么样，Harry，你们有向对方掷恶咒吗？」

 

Harry顿了顿，他想到Draco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仿佛是想在他的身上划上几十刀剧痛但却无法致命的伤口。他能做到，他是个治疗师，用麻瓜的话来说，他是医生。

 

「当然。」Harry微笑着说，「我们和平度过了搭档的每一天。」

 

Ron看起来舒了一口气，他拍拍Harry的肩，这通常意味着他要说出一个坏消息。

 

「那真是太好了。」Ron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像是祝福，「因为以后恐怕你都得和他搭档了，Harry，我打算和Hermione搬去美国住。」

 

Harry震惊地说不出话，他心中的恐惧扩大了，不过仍有一小块地方被其他众多情绪占满。

 

————

 

Ron很快就再次离开了，留下Harry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他不自在地用指骨敲击桌面，他还帮Draco写了他那份任务报告。

 

把报告放回去的时候Harry看到病历像昨天离开前一样摊开在Draco的桌子上，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Draco在一个中了昏睡咒语的人的处方栏里填了「枕头」，Harry低笑起来，偷偷在后面加上一句「以及床」。

 

Draco的花体字与Harry的手写体拼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地违和，但是Harry却不介意，他意外地觉得挺好。

 

那一整天Draco都没来，Harry茫然地坐在Draco的座椅上，思考明天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可惜他没能思考多久，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Harry打了个哈欠，这时他才惊觉他已经两天没喝过咖啡提神了。

 

————

 

黑金版块多数文里的Harry都喜爱着咖啡，有一篇名为「咖啡因子」的文，讲述的是在某一天日常的——天哪，他现在无比害怕这个词——做/爱后，Harry与Draco产生了矛盾，第二天早晨Draco惯例地为他泡了一杯咖啡，并对他说「早安，Potter。」，Harry喝下了咖啡，然后他死去了。

 

这是前天，那个一切源头晚上的时候的事。当时的Harry看完后处于双重难以置信中，一方面他以为文中主角总是会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结局——就像小孩子看的童话一样，虽然这在现实中不可能。另一方面，Draco确实有为他泡咖啡。

 

Harry不喜欢喝咖啡，但是Draco喜欢，他还拥有无与伦比的泡咖啡技术，作为Draco的搭档Harry有幸体会到这一点。

 

在搭档第二天不小心拿错成Draco杯子后，Harry就再也没喝过傲罗部免费供应的劣质黑咖啡了，当然，他这话并不是在指责那台老式咖啡机。

 

Harry对这突如其来的美味发出惊叹，这无疑愉悦了Draco，在一系列赞美后Draco勉强同意每天顺带为Harry泡一杯咖啡，前提是Harry帮他写他自己那一份任务报告。

 

不过之后那个杯子变成Harry在家里用的杯子了，因为Draco拒绝使用被他人喝过的杯子。

 

杯子的花纹很好看，平时纯黑色的杯身上只能隐约看出一些杂乱的灰色线条，当往里倒入满杯的热饮后，整个杯身瞬间被一条绿色匈牙利树蜂龙缠绕，灰色线条成了被它踏步扬起的灰尘。

 

于是Harry把它留下来了。它还比Harry原本使用的那个杯子更轻巧握起来更舒适，然后他也就顺便用那个杯子喝水了。再没别的原因。

 

————

 

第二天的Draco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来得比Harry更早，并端着杯子向路上遇见的每个人打招呼，他甚至主动在前门向一位问路的男巫搭话。

 

「这里是魔法部，魔——法——部——。是的，先生，就是那些愚蠢腐败的个人主义人士集中营。」Draco露出过于友好的微笑，他的眼角愉快地上扬着，「不，我当然不在这里工作，我属于拯救世人的那一类。」

 

Harry走过来，从Draco背后伸手不客气地拿走他那一份咖啡，他饮下一大口，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因此而活跃过来。

 

「早安，先生。」Harry说，「公共移形换影区在你身后三百米开外，有什么地方是咒语不能解决的呢。」

 

Draco扭过头对Harry挑眉，男巫瞬间露出解脱的表情，他道谢后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他看起来着急极了，不是吗。」Draco评论道。

 

「是的，而你还在魔法部正门前说官员们的坏话并浪费他的时间，所有人都会向你丢食物谴责你的行为，救世主。」Harry说，并怀着恶意加重了最后那个称呼。

 

Draco微笑了，今天第二次。他转过身和Harry并肩走往他们的办公室，尽可能在咖啡凉掉之前干掉它。

 

「早安，Malfoy，昨天一天的翘班让你遇到什么好事了吗？」Harry问他，有些不由自主地被感染到好心情。当抛弃多余的想法时搭话是如此简单，Draco眯起眼睛的方式像一只慵懒的家猫。

 

「我去对角巷补充了点魔药材料，本来我有试图向你请假，可惜我今早才发现Adelaide和另一只公猫头鹰高兴了一整天。」Draco后怕地说，「唯一的值得高兴的就是他俩没有带着新生的小猫头鹰一起回来逼我死亡。」*

 

Harry被咖啡呛到了，他为脑内Draco被一群小猫头鹰包围的画面而笑出声。

 

「Potter，收一收你的奇怪想法，它们快从你容量不大的脑子里溢出来了。」Draco说，「做好准备，我要用一杯咖啡贿赂你忘记我昨天的翘班。」

 

「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不会被贿赂了。」Harry一口气把剩余的咖啡喝完，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杯底，「……噢不，不对，别开玩笑，我是不会被贿赂的。」

 

「那可真遗憾，因为我正打算公布我好心情的原因。」Draco咬着指甲，Harry感兴趣地歪过头，「有什么能比在补充魔药材料中偶遇另一个咖啡爱好者更能让人兴奋的呢？——答案是当他表示愿意送你一些他自己栽培的咖啡豆后。」

 

Harry把杯子握紧了。「我想你现在依然是全勤，Malfoy。」

 

Draco转头露出迷人的微笑，他灰蓝色的双眼眯起，就算是背光状态下Harry依然觉得它们闪闪发亮。

 

————

 

「Potter，让你帮我写报告的意义不是让你顺便为我的病人增添处方内容，你又不是治疗师，就连最基础的要求魔药课成绩O都到不了。」

 

Draco在地上蹬了一脚，椅子迅速滑离了座位，停在离Harry三米远的地方。他面向对方用力地展开病历挡住一半的脸，用食指指错成了处方下面一栏的内容，但是Harry没有告诉他。

 

「而且这个字也是丑极了。」Draco说，「你是用头发沾墨写的吗。」

 

Harry下意识地把刘海拉直，感受它们在松手后迅速还原甚至变得更卷曲。「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床位圣芒戈会提供的，这人只是需要出院后顺便治治他的认枕。」Draco发出冷哼，现在他的心情不好了。

 

Harry无辜的耸肩，接着试图通过良好的认错态度来安抚Draco。

 

Draco不满地嘟囔了几句，椅子自动转动底部的滚轮回到原处，他挥动魔杖，把Harry的字迹消去。

 

「巨怪的字体，Potter。」Draco说，「你永远别想把它写在一个Malfoy的字后。」

 

「是你的字太追求华丽了，我的字才是英国人民都乐意认同的手写体。」Harry忍不住辩解。

 

Draco的情绪不可理喻的多变，他不会像个乖巧的家猫。

 

 

Chapter.3

 

当站内短消息的声音响起时Harry吓了一跳，就像正干着不法勾当被发现的小偷。他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想着这会不会是一条粉丝活动的系统通知一类的——用独特的集体私信的方式。

 

他点开了对话框，发现对方确实顶着管理员的前缀称号。

 

『你好，新会员。你的ID可真有个性。』

 

Harry条件反射地想说谢谢，好险他止住了发送消息的手。

 

令人印象深刻的欢迎方式，迟到许久又热情，管理员都会干这种挨个私信欢迎新人的事吗，那粉丝网站可真是辛苦。他想。下次公开发表会他可以多感谢一条。

 

Harry关掉了对话框，随即又扫了眼页面右上角自己的ID。

 

Malfoy至上——好吧，确实是一个富有个性又吸引眼球的ID，顶着这个名字去发表帖子需要勇气，不过这已经是Harry能想到的最不会联想到自己的名字，他有试着填「神秘人万岁」，不过系统提示是敏感词汇——真不愧是拥有历史的网站，明明现在神秘人已经倒台了，还是不能用这个词。

 

短消息的声音第二次传来，Harry滑动滚轮查看着网站里自己一些过往活动资料，为里面每一百个单词就会出现一次的金发男子的名字翻白眼。

 

不过当清脆的提示音接连不断响起时Harry没法不去在意了，他点开对话框，吃惊地发现对方已经刷满整整一个屏幕消息。

 

『你好，新会员。你的ID可真有个性。』

『待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一种你是「0605」那边的人的错觉。』

『虽然只是打招呼，但我也希望你回复我一下哦^^』

『你是在看黑金版块吗？会不会专注过头了。』

『被这么不停忽视我还是第一次，梅林保佑你只是去上厕所了。』

……

 

消息还在不停地向上跳动，对方甚至把字体调整到一号。Harry觉得有些好笑，热情的管理员，这绝对是位格兰芬多。

 

『对不起，我刚刚没看见。』Harry快速敲击键盘阻止了对方连绵不断的攻势，『谢谢你的欢迎，网站很有趣。』

 

对方的消息停顿下来，紧接着发送来的新消息字体已经调小了。

 

『噢天哪，你果真是很专注，看见了很喜欢的什么东西吗？你可以留言支持一下发帖者啊。』

 

『没有——』Harry顿了顿，他依然对这个话题带着莫名的抗拒，『0605是什么？』

 

『嗯？你其实是才开始接触Harry Potter相关的新人吧？』对方兴致勃勃地回答起了Harry的疑问，仿佛解决他人的问题的他毕生最大的乐趣。『「0605」是Draco Malfoy的粉丝网站，对的就是黑金版块里的那个Draco Malfoy。』

『有兴趣想去看看吗？不过别说是这边过去的，「0605」的人都很讨厌Harry相关的。』

 

『呃，为什么？明明Fire&Fire描述两个人这么——呃。』Harry打不出那个词。

 

『毕竟「0605」是Pansy为首的疯狂的女粉丝建立的，在学生时代她和Draco就一直和Harry过不去——噢，你应该不知道吧，Pansy曾经是Draco的女友。所以在管理员的影响下，然后就渐渐这样了。』

 

Harry挑了挑眉，学生时代他就总是看见Pansy整个人以一颗导弹的架势挤开Vincent和Gregory黏在Draco身上不停地对他撒娇，那画面可真够恶的。不过战后Draco在圣芒戈服刑而Pansy被迫逃往国外避难，他以为这两人不再有联系了。

 

『我以为她会用更为浮夸且长的比喻来作为网站名称呢。』Harry打趣道，『用这么不相关且简陋的数字真不像斯莱特林的风格。』

 

令Harry尴尬的是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正当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的时候消息提示音终于响起，他迫不及待地点开对话框，然后感到比刚才更为窒息。

 

『作为Fire&Frie的一员，我得说你可真是不合格。六月五日是Draco的生日，记好啦女士，这是重点。别说什么Harry Potter的粉丝为什么要了解Draco Malfoy的事情，你要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对方不再发送消息了，电脑因为长时间的静止陷入待机状态。最终Harry只回复了一句道歉和感谢，甚至没去在意对方误解了他的性别。

 

————

 

「六月五号是你的生日吗？」Harry忍不住发问，Draco的笔尖瞬间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墨迹，他转过头，灰蓝色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

 

「你不知道？」Draco问，仿佛有人把他的咖啡换成了一杯果汁，「六月五号是我的生日，你不知道？」

 

「呃。」Harry说，「我现在知道了。」

 

「全校人都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Potter！女生会把巧克力派叠起来放在我的床头，斯莱特林会欢庆一天，我爸爸会给我寄一个大包裹，所有人都会对我说生日快乐，连格兰芬多都是。而你不知道？我甚至都知道你的生日。」

 

Draco语气逐渐变得悲哀，他泄气地用单手撑住额头，另一只手挥舞魔杖消去墨迹，嘴里喃喃念叨着诅咒一类的话。

 

「对不起，以后我会补上生日礼物的。」Harry无比诚恳地保证道。「以及迟到的祝你生日快乐。」

 

「哦不，得了，Potter，我也没指望过你。」Draco翻了个白眼，「我一直觉得你的智力与观察力比巨怪高，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Harry难得升起的一丝歉意瞬间消失不见，他回以对方一个粗俗的手势。

 

「把那留给你的一夜情对象，Potter。」Draco坏笑着说，「我更好奇你怎么突然问我生日的问题。」

 

Harry转而发出响亮的咳嗽声，用比巨怪高的智力编造回答的话。

 

「是Ron。」Harry说，他看向窗外，仿佛在缅怀逝去的故人，「他辞职了，所以你只能继续跟我搭档了。所以我想我需要更了解你一点……为了以后我们搭档的日子好。」

 

「什么？」Draco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Harry努力地扮演一个吃惊的局外人，虽然很假但是Draco现在的注意力明显是在另一件事上的，「他前天来了一次，就是你翘班那次——对不起，你没有翘班，你是全勤，特制咖啡很好喝——他那次来告别，我以为有人告诉你了。」

 

「没有！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一直以为再过半个月我就可以该死地和这里说再见了！」Draco尖叫，「见鬼！谁是应该告诉我这件事的人！他干嘛去了！」

 

「呃，理论上来说，是我。」Harry觉得这个话题不比刚才的糟糕，Draco的眼神就像他们第一天搭档的时候一样，「——咖啡很好喝，所以我忘记了。」

 

Harry举起已经空掉的杯子，甚至假装喝了一口，他对Draco露出笑容，赞美对方精湛的手艺。

 

接着就像他们第一天搭档的那样，他今天的咖啡又没有了。

 

————

 

「就像我说的，用指头，Malfoy，指头——你的皮肤，不是指甲，懂吗？」Harry用力地捏着眉间，感到无力与疲惫，「点击屏幕对你来说有什么难吗？」

 

Draco瞪着手机屏幕不说话，好像这就能让它自动拨号似的。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能让我和Weasley说上话，他有一部分灵魂在里面吗？」Draco小心地点击了Ron的名字，当手机传出正在拨打的嘟嘟声时他的喉咙也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这是科技，我说第四遍了，科技。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就像电视，就像空调，你只要相信这是麻瓜魔法，这能让两个人即便在不同地方也能对话。」

 

「但是麻瓜不是巫师，他们为什么会用魔法？他们会攻击我们吗？」

 

「不会！傻瓜！」Harry挫败地回答，他因为歉意而同意让Draco给Ron打电话就是个错，「——但是如果你在街上这么问麻瓜的话他们会的，用核弹。」

 

「核弹是什么？」Draco的声音充满恐惧。

 

「嗨，这里是Ron，Harry，你还好吗？」手机中传来Ron经过机械处理的声音，Draco为此发出受惊的呼声，「噢天哪，Malfoy？你也在吗？」

 

「你好！Ron！」Harry急忙上前握住Draco的手防止他把手机扔出去，「在美国玩得开心吗？」

 

Draco瞬间瞪大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Harry。Harry眨眨眼，发现这个距离他能看见Draco修剪整齐的金色眉毛，能看见他细长的睫毛在他灰蓝深邃的眼睛上投下的阴影，他的嘴唇微张，他还能嗅到Draco今早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是他喜欢的那种香味。

 

Harry不自觉地握了握手，Draco皮肤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还好，柔软光滑，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几乎把Harry烫伤。

 

「呃。」他说，「呃，冷静点，Malfoy，这个很贵。」

 

「噢抱歉，机场有点吵，你刚才说了什么吗？」Ron的声音在此刻大的吓人，Harry松开了手，顺带拿走了Draco手里的手机。

 

「没事，伙计——你在机场？」

 

「噢是啊，我们打算用麻瓜的方式去美国，这是Hermione提议的，她可真是有情趣，是吧？」Ron高兴地回答，就像他正在度过蜜月中最棒的那一晚，「其实昨天就该走的，但是Hermione有事拖到了今天。你和Malfoy还好吧？」

 

「不好！Weasley！事实上糟透了！」Draco对着空气大叫，这次Harry选择把手机递到他的嘴边，Draco为此沉默了，「……我要咬着这玩意吗？」

 

「咬什么？你们在干什么？」Hermione的声音就像穿过云层一般，细小却足以让人听清，「Harry？」

 

「不，没什么，我在教一个婴儿如何正确使用手机拨打电话。」

 

「少说废话！」Draco发出抗议的尖叫，「既然你还在英国就回来！Weasley！继续当你的混蛋傲罗，我要辞职回圣芒戈！」

 

「什么？为什么？发生了什么？Harry欺负你了吗？你干嘛突然要回去，我听说你们不是合作得挺好？」

 

「我和每个傲罗都能合作很好！重点是我只是暂时接替你的工作，暂时！我还有工作和自己的事要忙。」

 

「你可以让Harry帮你处理一些病人。」Hermione沉默片刻，「或者我也可以请求魔法部帮你把服刑内容变动一下。」

 

Harry想到那张被他擅自涂写的病历，很明显Draco同样想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治疗师我就不会让Potter碰病历一下。」

 

「哇哦。」Ron说，「原来你有职业道德，我肯定那些曾经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的病人对圣芒戈发出抗议说Malfoy治疗师给他们开的魔药尤其难喝的话绝对是谣言。」

 

「是他们的味蕾问题。」Draco冷冷地说。

 

「好了，登机时间到了，Ron，快走！」Hermione的声音突然拔高，「祝你们搭档愉快！Malfoy！」

 

还没等Draco再次发出叫喊，手机就发出忙音，他气愤地夺过Harry的手机，不断地重复拨号，Harry惊讶于Draco这次的无师自通。

 

「飞机上不能使用手机的，Malfoy，够了。」Harry说，心疼手机被Draco凶猛地触击，他的指甲打在屏幕上的发出哒哒声几乎盖过了拨号的忙音。

 

「什么？为什么？」Draco懊恼地垂下头。

 

「不为什么，因为它会使麻瓜的另一个魔法失灵，这个解释可以吗？」

 

「讨厌的麻瓜和他们没用的麻瓜玩意。」Draco说，彻底失去了对手机的兴趣。

 

Harry耸耸肩，重新拿回自己的手机，检查上面有没有多出划痕。「行了，谈判失败了，现在你要怎么办？」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要辞职，总之半个月后我就走。」Draco的双手环抱在胸前，迅速恢复了平时的姿态。他的情绪波动真是不稳定。

 

「和我搭档对你来说有这么糟？我觉得我们之前几次行动不也合作得很好。」Harry有些受伤，单纯只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

 

「不，只是因为你是Potter，而我是Malfoy。我讨厌你，你也讨厌我，所有人都知道。」

 

「我以为我们和好了。」

 

「这和我们互相讨厌并不矛盾。」

 

「噢。」Harry说。「好吧。」

 

Draco笑了，像是为自己的看法被认同而感到高兴了一些。

 

 

Chapter.4

 

Harry把自己埋进乱糟糟的床里。他的作息总是这么规律，在工作后回到家他会先小睡一会，然后在七点左右清醒过来吃晚饭，接着在劣质咖啡与过分安静的双重折磨下工作。

 

Harry以前很享受于这样的生活，充实满足，有着独立无人干扰的快感，且他对工作富有激情。

 

可惜最近没有什么能让他血液沸腾的案子，巫师界越来越太平，残余的食死徒们不是被当场杀死就是像Draco这样抓获服刑。**

 

然后Draco这两天也一直闹着要辞职，他彻底罢工了，把所有工作都丢给了Harry，不带咖啡报酬的那种，搞得Harry开始感到疲惫与睡眠不足。

 

Harry有些想知道有一个恋人一起同居是什么样的感觉，对方会做令人食欲大增的晚饭等他回家吗。

 

在睡意中Harry想到Draco或许连最普通的三明治都做不好。

 

————

 

「早安，Malfoy。」Harry说，他整个人都窝进了椅子里，并用工作报告遮住了脸，看起来就像刚刚承受了一次打击。

 

「早安，Potter。」Draco随意地回应道，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发呆。他没有病人的时候宁愿发呆都不愿工作，Harry感到生气。Draco知道这种无声的抗议方式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帮助，但他并不打算停止，他就是这么混蛋。

 

「你有咖啡吗？」Harry粗暴地问他。

 

「没有。」Draco挥了挥魔杖，数字时间浮现在空中，随着他的下一次动作又消失，「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倒呢。」

 

天哪，他才坐多久就想着下班？Harry想着。他怎么就不能早退呢，或者干脆别来，多直接。

 

「我讨厌魔法部供应的咖啡。」Harry说，「为了每个部门的需求问题他们用劣质咖啡豆掺水。」

 

「噢天哪。」Draco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Harry身上，「对不起，我刚刚没来得及录音，你能再说一遍吗？这传出去绝对能引起整个魔法部的恐慌。」

 

Harry不理他，他决心不再写双份报告了，他的眼皮在疯狂叫嚣渴望休息，他的大脑不停嘶吼着睡眠让工作和后果去见鬼。

 

于是Harry服从了，他总是这样，跟着大脑的感觉走，从小到大。同时这也带给他不少麻烦。可他也没能睡得很舒服，皮质椅子的骨架非常咯人，Harry无声忍耐着这一切，直到半睡半醒间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刻睁开了眼睛，透过亮的刺眼的镜片看见Draco离开。

 

Harry摇晃着站起，战胜了睡意。他绕过无人的Draco的办公桌，扫了一眼桌上根据类别整齐摆放着的文件，Draco最喜爱的那只羽毛笔也好好地放在左侧。他略微松了口气，打开门看了一眼走廊后就重新坐了回去。

 

他有些迷茫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不断从一数到一百。思考出从咖啡供应机那边走个来回大概需要三个一百，去厕所只需要两个。

 

不过数到第七个一百的时候Harry就再次睡着了，他把手放在Draco的椅子上，这样对方回来的时候他就能察觉。

 

————

 

「嘿，醒醒，大地主。」

 

Harry皱眉，把不断推搡着他的那只手拨开，不过对方很快又再次不依不饶地靠过来，这次更用力，几乎把Harry摔倒在地。

 

他睁开眼，有些困惑地扶住眼镜，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Harry抬起头，发现Draco正皱眉盯着自己，他的手仍在小幅度地摇晃着Harry的肩膀。

 

「你真的是傲罗吗？居然能睡这么死，还不说这是工作时间。我应该提议那些还健在的食死徒们记得在晚上出没。」

 

「你知道他们在哪的话需要上报。」Harry反射性地说，看到Draco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只知道你该起来，Potter。」Draco把手收回来环抱在胸前，「你占到我的位置了。」

 

「呃。」Harry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在睡梦中几乎半个人都靠在了Draco的位置上，他开始觉得Draco每天都这么精神其中一个原因一定是Draco的椅子要比他的舒服。「抱歉。」Harry真诚地说，并起身在自己位置上伸了个懒腰。

 

「你确实该抱歉，Potter。你对不起我，你也对不起魔法部。已经十点半了，你偷懒了整整两个小时，并且幸运地没有死于偷袭。」Draco讥笑着说，「真稀奇，敬业的救世主阁下居然在上班时间睡觉，昨晚又是谁吗？上次那个火辣女孩？」

 

「不是！闭嘴，Malfoy，你就没有哪一分钟不当一个混蛋吗。」Harry近乎内伤，他把这一切怪罪给Draco，「如果不是你罢工搞得我做了一个星期的双份工作我会睡眠不足吗？」

 

Draco冲他挑了挑眉，毫无歉意。

 

「你还早退。」Harry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刚刚，我睡觉的时候，我看见了。」

 

「噢，什么，哪有？」Draco左顾右盼着，就像正在搜索一个刚偷走咖啡的老鼠，不过他很快就演不下去笑了出来，「好吧，我承认。你想来杯咖啡吗？」

 

「当然。」Harry同样露出笑容，「全勤奖在向你招手。」

 

————

 

Draco泡的咖啡永远那么美味，苦而不涩，还未融化的砂糖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味蕾，热流穿过喉咙的熟悉感觉令Harry掩不住地微笑起来，恰到好处的绵长的甜味与苦混合在一起，极端的两种体验确实是享受。

 

「这不是你平时的咖啡。」Harry最终说道，再次感叹一杯咖啡真是太少了，「这有点像上次的特制品。」

 

「的确，虽然原料是同一种咖啡豆但是这次也是他自己栽培的。」Draco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不过他看起来很高兴。

 

「他？谁？」Harry眨眨眼，「噢，那个咖啡爱好者？」

 

Draco点头，开始慢慢品尝自己那杯咖啡，他的脸在白色的热气中显得朦胧美好。「他昨天写信告诉我他又有一些的咖啡豆成熟了，让我需要的话今早去拿。」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Harry是能安心接受咖啡贿赂掩盖Draco的早退行为的，他闭上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见见他吗？」Draco的声音有些迟疑，「明天周末，他还说我可以去看看他的温室花园。」

 

「想。」Harry不假思索地答应了Draco的邀请，不过马上就后悔了，「呃，我是说——我想，不过他说不定不欢迎我，他只叫了你不是吗？」

 

「噢，不用担心。」Draco冲他眨眼，他露出明亮的笑容，「咖啡爱好者从不会拒绝一个会品尝咖啡的人，更何况，你俩也是认识的。」

 

Harry不禁开始好奇。「我认识？谁？」

 

「Potter，我总是把悬念留在最后。」Draco说，「我喜欢真相揭露时人们惊讶的表情。」

 

————

 

接下来的半天谁都没说话，Harry忙于处理垃圾案件与两人的任务报告，而Draco只是在旁边收拾桌子地打发时间。

 

当五点下班的时候Draco立刻就离开了，Harry同样移形换影到家，橘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给昏暗的屋子带来一丝暖意，他踢开鞋子，穿过空旷的客厅把疲惫的身子摔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早上的那杯咖啡使他亢奋到现在，很明显这还将持续到深夜。Harry睁着眼睛，火龙时钟喷吐着鼻息，不安地小声咆哮。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一边把头发揉的更乱一边去客厅打开了电视。他有阵子没看过电视了。

 

但他不想看纪录片与新闻，他也不喜欢令人尴尬的综艺，剩下的选择只有麻瓜拍摄的老套电视剧。

 

不过那也无非是些冷漠男一与热血男二加上天真女一的套路，当电视中男二握住女一的手向她深情诉讼他们的童年时Harry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傻瓜。」Harry说，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顺便敲了敲杯身的匈牙利树蜂让它冷静些。说真的，如果这种电视剧都可以搬上麻瓜荧幕，那么有些黑金版块里的文章都可以参与得奖了。

 

他摇摇头，把电视的声音关小，转而走进厨房开始忙碌。今天他有两个小时来准备一顿丰厚的晚餐。

 

Harry犹豫着想起有篇文章里提到过的生鱼片和炸土豆。怪异的组合，但是文章里的Harry和Draco很喜欢。Harry没试过，他不知道。

 

「土豆飞来。」他说，接住从墙角如同一颗导弹一般飞来的土豆，他刮了刮表皮上的灰尘，然后险些被更多从墙角飞来的土豆砸中。

 

不过最后事实证明Harry并不喜欢炸土豆，而且他剩出来整整一人份的生鱼片。

 

————

 

「咕咕。」

 

Harry怔了怔，把视线从恼人的文件上抬起，发现一只淡白色的猫头鹰正在窗台上歪头看他。

 

他隐约记得这是Draco的猫头鹰。Harry起身打开窗，从Adelaide口中取下包装华丽的信件，还没来得及转身去拿饼干对方就头也不回地飞走了，Harry希望它不会又去会见上次的公猫头鹰了。

 

不过这是Draco该担心的事。Harry耸耸肩，小心地把信封上的火漆印摘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张不大的纸片——梅林，他怎么就不能直接寄这一张纸片。

 

「至傻到没问时间也没问地点的Potter，

 

明天早上八点半在蜂蜜公爵门口见面，别睡过头了。

 

D.M.」

 

Harry一直很想知道Draco是怎么手写出这么标准的花体字的，他几乎能透过单词中的圆滑的圈看到Draco对他露出嘲讽的神色。他能想象到。

 

「自己忘了说不要怪别人，Malfoy。」Harry咕哝着，小心地把纸片重新装好。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把信件放在显眼的床头上，提醒自己记得在垃圾回收日丢掉。

 

也许是咖啡效力太强了，他有点睡不着，Harry希望自己不要迟到。

 

————

 

「早安，Potter。」

 

Harry转身得太快，险些被自己绊倒。

 

「早。」他还是咬到了舌头，「早啊，Malfoy。」

 

Draco微微颔首，他套着一件普通的黑色巫师袍，看起来心情不错。「来很早嘛，怕迟到？」

 

「我没有，迟到的一向是你。」Harry指出。

 

「我只是为了不让救世主背上迟到者的负面称号只好牺牲一下自我。」Draco眨着眼，灰蓝色的双眼在光线下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Harry哼了一声，不愿承认有些被逗乐了。他看着Draco，后者已经转头望向了远处，他细长的睫毛和嘴角一样愉悦地往上翘着，金色的发丝柔和服帖地散在他的额上和耳边。

 

有一种欲望在脑内一闪而过，Harry动了动手指，感到惊讶与迷惑。

 

————

 

「早安，Longbottom。」

 

Draco突然离开了他的视线，Harry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一位穿着宽大黑袍的巫师走近，他握住了Draco的手。噢。

 

「早安，Draco。」他露出腼腆的笑容，随即眉头拧成一团，「……呃，我迟到了吗？」

 

「是Potter来得太早了，我本来想先进蜂蜜公爵逛逛的。」Draco眯起眼，他转过头，好像才注意到Harry愣在原地一样，「Potter，这是Longbottom——我希望你还记得你的同学。」

 

「呃。」Harry说，仍处于茫然之中。

 

「梅林，别告诉我你真的把我忘了。早啊，Harry，好久不见。」Neville主动上前碰了碰Harry的肩膀——他什么时候比自己高了。Harry想。

 

「他是惊讶透了吧。」Draco得意地笑着，「我早说过Harry猜不到另一个咖啡爱好者是谁，但是你就能猜到喝咖啡的是他。」

 

「Draco！」Neville有些不好意思，「只有Harry现在和你搭档，所以这很容易猜到。」

 

「不好意思插一句，我必须为自己的智商正名了。」Harry缓缓地说，「我只是挺惊讶，各种方面的。」

 

「你恐怕是没睡醒。」Draco咯咯笑着，把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Harry刚才的欲望随着这个动作消失了。***

TBC.

*Draco原本的猫头鹰有没有名字我忘了，这里是一只新的母猫头鹰，Adelaide是我随便找的名字，意为高贵的（大概

**目前的时间顺序：（学生时期）建立粉丝网站——战争结束——Pansy一行人逃往国外——Harry与Ron成为傲罗，Draco被抓获——Draco在圣芒戈服刑——Ron出差，Draco临时调度成为Harry的助手——两人搭档追捕食死徒残党，繁忙几个月后开始闲暇——【含剧透消音】诱导Harry游览自己的粉丝网站，接文章开头。很担心自己的讲述能力所以罗列一下。

***我有必要说明一下这里不是因为Harry看到了Draco过高的发际线所以欲望消失了，是因为他本想去帮他把挡眼睛的刘海拨开，但Draco自己干了。